记忆是很温暖、很沉重的。
——题记
我很喜欢“很久很久以前”这个短句,它让我感觉长久而美好,像是在曾经就已经相伴,而至今那些流金岁月依旧铭记,不会老去。
就如同我喜欢“记忆”。对.我深深被她所吸引。她柔韧得像生命力旺盛的青蔓,紧紧将岁月里娇艳的花朵缠绕,深入骨髓,她拥有将世界万物柔化的力量,连旧车站里一走一响,上了年纪的公交车的轮廓都被勾勒,连老教堂里蒙满灰尘的手风琴都发出绵远的声音,像是穿透浓浓雾气,重重树隙的星际私语,亘古不变的合声。
小学的大不分记忆已模糊不太清楚,只记得早晨七点不甘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慌慌张张吞几口早饭,背上书包往学校冲,若是星期一还要穿上校服。课堂上偶尔的走神,只是为了看窗外艳丽的阳光。放学后,四五个好友一路欢笑,书包有时背在胸前,方便与同学交换漫画书。有时买个油饼慢慢的啃,吃得一手油印子,任夕阳将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些日子里,像是藏有太阳的余晖,缓慢得像一首隔世经年的老歌。彼时很少买些小玩意,以至于现在看见朋友一抽屉的所谓小学纪念品时,总感觉失落。所以才明白,每一块好时光都要留下点证明,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物质上。也曾面临过朋友在背后说坏话的情况,
“她曾经在我面前说你坏话。”
“是么?随她去好了,不必追究。”
嗯,不必追究,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拼个你死我活,就如同我不能什么话都手出口,纵使我光明磊落。要能与人共存,为人着想,因为我们拥有的太沉重,记忆太沉重。
有一半的童年在山里度过,那里四面都是青山,有清澈的小溪,微凉的山水,大片绿郁的毛竹林,在那的大部分生活就是享乐。一边坐在床上看旧电视机里的飞天小女警,一边啃从大锅里摸来的南瓜饼和烤土豆,欺负同一屋檐下的黑猫一家。有时会和外婆一起上山,对于外婆递给我颜色鲜艳,形状不一的野果来者不拒。曾经一下午吃了好多酒泡杨梅,酒香半醉,也许我没醉,谁知道呢?到了傍晚,天幕渐黑,泛着玫瑰红,石柱上的广播便开始播报,轻柔的声音响彻村庄,外婆与其它人在大锅灶旁边忙活,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迫不及待与云彩亲吻。在这里,仿佛时光也被遗落,万物的一声一息都被放大。我们都有一个可静度岁月的站台,在那个群山环抱的山坳里有我温暖的记忆。
若记忆成了身外之物,那么前一秒和后一秒被无限拉长,越来越远,最后淹没在空气中,连存在的证据都消失。若没有记忆,人生这座房子里了家具和摆设,只是一个空盒,曾听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后的世界对它而言只是一张白纸,它不会知道七秒前的世界阳光有多美丽,不会记得七秒前蜻蜓掠过水面翅膀的颜色。
每一本书都是一本回忆录,以不同的方式与措辞画出“多年前”。正因为有记忆,《父亲的城》中她才会记得那个叫锦瑟的温婉女子,那个女子才会一直是如此美丽的模样。记忆如影,与生俱来,正因为有了记忆,过于浅薄的人生才焕发出光彩,存在才有了价值,我们心里才有每一缕清风,每一缕阳光。记忆她是生命长河岸边的桃花林,涉江而过,花开千朵,每一朵散发往事的醇香,每一朵融入时光的容颜,抹去阴影和黑暗,留下美丽与芳菲。微风一过,花瓣翩翩,美似天上景。
她那么沉重亦温暖
她是微风记得花儿的馨香,
她是月亮记得星辰的渴望,
她是大海记得沙漠的苍茫,
她,是我记得你。
所以,请珍惜,请在生命的路上与她同行。因为,若有记忆灿似锦,必有流年美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