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了所有人物传记中的英雄主义,我所熟悉的主人公跟我们一样平凡。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有卑微有怯懦。是让人亲切的阿米尔。
——题记
哈桑:为你,千千万万遍
上世纪70年代,当中国已寻着光明摸索时,阿富汗还沉寂在黑暗前短暂的光明里。阿米尔、父亲、仆人阿里及他的儿子哈桑,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缺少了母亲的细腻呵护,阿米尔在高大的父亲面前自卑、懦弱,不得喜爱,或者说,他甚至要同哈桑一起分享来自父亲的爱。但这并不妨碍父亲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当然,他不会想到,在哈桑心里,他也同样如此重要。
阿富汗的民族主义情结很强烈,然而在这个不一般的家庭里,在父亲的庇佑下,阿里、哈桑是快乐的。即使阿米尔并不愿从心底接受哈桑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仍然依赖着他、伴随着他,像是两条盘结错杂的藤蔓,吸取着养分,成长着。就像阿里经常提醒他们的:喝过同样的乳汁长大的就是兄弟,这种亲情连时间也无法拆散。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正如哈桑学会的第一句话,阿米尔。
成长的路之艰辛,在于我们不知道下一个岔口,我们会身在何方;在于明明知道前方危险重重,依然要鼓起勇气向前走。尽管阿米尔瘦弱、怯懦,缺少父亲一直希望的那种勇敢,但他在斗风筝时那种帷幄运筹的天赋像是与生俱来的。
文化始终是维系一个民族存在的根本。阿富汗也不例外,每年冬天,各个地区都会举办斗风筝大赛,长长的线轴上布满细小尖锐的玻璃渣,而高高举起的那一头,却是飘扬在空中的,自由自在的风筝。胜利者往往要割断所有风筝的线,而最扣人心弦的是追回最后一个被割断线的风筝的人,而哈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本该是最好的搭档的阿米尔、哈桑,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除了身份的悬殊,还有来自阿米尔心底的小小怯懦。当阿金拦住他们的去路,企图施行他的“暴政”,阿米尔沉默了;而另一次,在斗风筝大赛上,在哈桑欢快的追向最后的那个蓝风筝,在那个黑暗、潮湿的巷道里遭遇危险时,阿米尔逃走了。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纯粹的羡慕嫉妒,那么之后的情感,便是愧疚、怯懦酿成的沉重的负罪感。也许更简单的方法是告诉大人,而在阿米尔那颗自卑敏感的心里,他更惧怕的是哈桑的质问、父亲的冷落。于是,在阿米尔的指正下,哈桑担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而这一次,阿里带着哈桑选择了离开,离开了这个曾让他们感到幸福温暖的家。
那个下雨天,当父亲为阿里、哈桑的离开痛苦的落下眼泪后,阿米尔第一次认识到父亲的脆弱。是了,有什么比割断几十年的相伴,更让人心痛的呢?
阿米尔:我成为今天的我
接下来,战争开始了。以往的繁荣不复,阿米尔跟随父亲开始了逃亡。当一次次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当一次次经历生命的威胁,他们来到了远离战争的异国他乡——美国。
在这个新的国度里,父亲不再是那个为人所熟知的、受人敬仰的慈善家、创业者。到这里,一切都要重新来过。相比父亲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阿米尔更能适应这个快节奏的生活。当阿米尔日益融入这个完全不同的社会,父亲也在一天天的老去,原先父子间的各种棱角被生活所磨平,变得柔和起来。是了,经历了国破家亡,有什么比与家人生活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当然,这里有和他们同样的人——将军一家。在周末的跳骚市场里,阿米尔结识了他未来的妻子索拉娅,一个同样在年幼时犯下过错的人,当他接受了妻子过往的一切,他的脑海里却翻涌着那被埋在心底的深深愧疚。
终于,在父亲的朋友拉辛汗的指引下,他重回了依旧充满着硝烟的故土。与以往的心境不同的是,他是来救赎的,带着一颗遭受着压迫的心。尽管他想过与哈桑相见的种种场景,却始终没有想到,如今他只有看着照片回忆幼时的玩伴,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把哈桑的孩子带回安全的地方。然而当他一步步按拉辛汗的指引时却惊讶的发现,事情远远不止如此简单。拉辛汗早已知道他曾经的怯懦酿成的错误,而那个逝去的令人敬仰的父亲有一个一直未告诉他的真相——哈桑是他的弟弟。
这次不是逃避,成年的阿米尔坦然接受了一切,甚至领养了哈桑去世后留下的那个可怜的孩子。
勇敢面对生活,阿米尔成为了心的勇士。当一孩子与他们幼时一样,再一次被天上的风筝所吸引,眼瞳里透出新的希望时。阿米尔知道,心底的巨石不见了,那来自心底的梵音是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