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叙曰:上古天真淳闷,婴疾者少,然而黄帝、岐伯、俞跗、雷公之伦,即已勤求至道,惠济寰宇,岂非风湿寒暑,天不能无偏行,疾痛痒疴,人亦何容不豫计也。三代之际,掌以专官,世宿其业,民无夭枉。秦弃旧典,术遂淆乱,扁鹊、仓公,晨星落落。至于汉末,长沙崛起,上承往圣、药乃有宗。魏晋六朝,叔和、张之隐、居翊之微有发明,未言枢辖。唐宋而降,源远末分,比之十江十同出岷,而枝别三千,浅深泛滥,难以概焉。国朝昌邑黄氏,慨念医术纷歧,斯道将坠,一以黄岐秦张四圣为标准,于是有《四圣心源》、《素灵微蕴》、《四圣悬枢》之作。又念长沙二书,赞仰虽多,明晦尚半,于是又有《伤寒悬解》、《伤寒说意》、《金匮悬解》之作。《神农本草》,不见《汉志》,中间地名,颇杂后代,病其非真,不无贻误,乃复因长沙所用之品,推求功用,为《长沙药解》四卷。有未备者,别绎《大观本草》诸书,补之为《玉揪药解》八卷。八种之书,昔远词文,义闳体博,末学粗工,卒难寻究。昧者未睹玄微,略循枝叶,辄疑黄氏意主扶十陽十,不无偏胜。不知黄氏之言曰:足太十陰十以湿土主令,足十陽十明从十操十金化气,是以十陽十明之十操十,不敌太十陰十之湿,及其病也,胃十陽十衰而脾十陰十旺,湿居八九。胃主降浊,脾主升清,湿则中气不运,升降反作,清十陽十下陷,浊十陰十上逆,人之衰老病死,莫不由此。以故医家之药,首在中气。中气在二土之十十交十十,土生于火而火灭于水,火盛则土燥,水盛则土湿。泻水补火,抑十陰十扶十陽十,使中气轮转,清浊复位,却病延年,莫妙于此。此黄氏之微言也,神而明之,讵有偏胜患乎!八种之书,刻于张氏《宛邻丛书》四种,余四种,无刻本。铭虑其久将佚也,幕友十江十右杨舍人希闵录有全本,因更校刻,以广其传。上士十载悟玄,下士见之,以为尚白,书之美恶,在人自领,何能相贷为缕陈乎。黄氏尚有《素问悬解》、《灵枢悬解》、《难经悬解》,见《四库提要》目中。今访未得,殆佚遗矣。咸丰十一年四月一日长沙徐树铭
【翻译】
叙说:上古的人天真淳厚质朴,缠十绵疾病的少,然而黄帝、岐伯、俞跗、雷公等前辈,就已勤求高深奥妙的医学要理,施恩于整个天下的人,难道不是风湿寒暑,天不能没有片面运行,疾病病痛,人也怎么允许不预计。三代的时候际,有专门的医官掌管,世代接替从业,人民没有短命早死的。秦废弃旧时的制度,医术于是混乱,扁鹊、仓公,早晨天空中的星星般的稀少。到了汉末,张仲景崛起,上承过去的圣人、药才有了体系。魏晋六朝,王叔和、张之隐、居翊之小有发明,没说到关键。唐宋以后,源远不分,比之十江十河同出于岷山,但支流三千,浅深泛滥,难以概括了。国朝昌邑黄元御,感念医术纷歧,这方面的道理将坠十落,一方面以黄岐秦张四圣为标准,于是有了《四圣心源》、《素灵微蕴》、《四圣悬枢》之作。又念长沙二书,赞仰虽多,明晦尚半,于是又有《伤寒悬解》、《伤寒说意》、《金匮悬解》之作。《神农本草》,不见《汉志》,中间地名,颇杂后代,病其非真,不是没有贻误,于是又遵循张仲景所用的药品,推求功用,为《长沙药解》四卷。有不完全的,另外作了《大观本草》各书,补充为《玉揪药解》八卷。八种书,昔远词文,道理宏大广博,不学的粗工,终于难寻究。糊涂的人没看到玄奥十精十深的道理,稍微的沿着枝叶,动不动就怀疑黄氏意主扶十陽十,不是没有偏胜。不知黄氏说:足太十陰十以湿土主令,足十陽十明随从十操十金化气,所以十陽十明的能力,不敌太十陰十的湿,达到发病,胃十陽十衰而脾十陰十旺,湿的占十分八九。胃主降浊,脾主升清,湿则中气不运转,升降反作,清十陽十下陷,浊十陰十上逆,人的衰老病死,没有不因为这样的。因为这个缘故医家的药,首在中气。中气在二土之十十交十十,土生于火而火灭于水,火盛则土燥,水盛则土湿。泻水补火,抑十陰十扶十陽十,使中气轮转,清浊复位,却病延年,没有比整这奇妙的。这是黄元御的含蓄而十精十微的言辞,表面玄妙的事理,怎么有失去平衡的病患呀!八种书,刻于张氏《宛邻丛书》四种,其它四种,没有刻本。树铭怕时间长了将佚失,幕僚十江十右杨舍人希闵录有全本,因更校刻,以广泛传播。上士十载悟玄,下士看到,以为崇尚白色的十习十俗,书的美恶,在于人的自我领会,怎么能推卸给别人详细陈述呀。黄氏还有《素问悬解》、《灵枢悬解》、《难经悬解》,见《四库提要》目录中。今访没有得到,大概遗失了。咸丰十一年四月一日长沙徐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