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风
佚名〔先秦〕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十浪十笑敖,中心是悼。
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
终风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愿言则嚏。
曀曀其十陰十,虺虺其雷。寤言不寐,愿言则怀。
注释
终:一说终日,一说既。
暴:急骤,猛烈。
谑(xuè)十浪十笑敖:戏谑。谑,调十戏;十浪十,放十荡。敖,放纵。
中心:心中。
是悼:悼是。悼,伤心害怕。
霾(mái):十陰十霾。空气中悬浮着的大量烟尘所形成的混浊现象。
惠:顺。
莫往莫来:不往来。
曀(yì):十陰十云密布有风。
不日:不见太十陽十。
有:同“又”。
寤:醒着。
言:助词。
寐:睡着。
嚏(tì):打喷嚏。民间有“打喷嚏,有人想”的谚语。
曀曀:天十陰十暗貌。
虺(huǐ):形容雷声。
怀:思念。
译文
风整日的吹,又猛又急,他有时冲我回头只笑一笑。全是调十戏放十荡嘲讽又慢傲,让我心内深感悲伤更寂寥。
风儿整日狂吹呀雨雾罩,他是否愿意痛快回家来哟?这个负心人不来也不往啊,让我空思念呀悠悠又遥遥。
风儿整日吹呀天色十陰十沉,前天十陰十沉沉没几天又发昏。一梦醒来就再也难以入睡,为你我伤风感冒思念殷勤。
风凄凄呀天昏地暗十陰十沉沉,雷声远远地传来约约隐隐。梦乡醒来就再也难以入睡,我总是不能排谴倍感伤心。
赏析
此诗共四章。以女子的口吻,写她因丈夫的肆意调十戏而悲凄,但丈夫离开后,她又转恨为念,忧其不来;夜深难寐,希望丈夫悔悟能同样也想念她。其感情一转再转,把那种既恨又恋,既知无望又难以割舍的矛盾心理真实地传达出来了。
第一章写欢娱,是从男十女双方来写。“谑十浪十笑敖”,《鲁诗》曰:“谑,戏谑也。十浪十,意萌也。笑,心乐也。敖,意舒也。”连用四个动词来摹写男十方的纵十情粗十暴,立意于当时的欢娱。“中心是悼”,悼,担心忧惧的意思,是女方担心将来的被弃,着意于将来的忧惧。
第二章承“悼”来写女子被弃后的心情。“惠然肯来”,疑惑语气中不无女子的盼望;“莫往莫来”,肯定回答中尽是女子的绝望。“悠悠我思”转出二层情思,在结构上也转出下面二章。
第三、四章表现“思”的程度之深。“寤言不寐”,是直接来写,“愿言则嚏”、“愿言则怀”则是女子设想男子是否想她,是曲折来写。而归结到男子,又与第一章写男子欢娱照应。全诗结构自然而有法度。
诗各章都采用“比”的表现手法。因比而兴,诗中展示出狂风疾走、尘土飞扬、日月无光、雷声隐隐等悚人心悸的画面,衬托出女主人公悲惨的命运,有强烈的艺术震撼力。这在古代十爱十情婚姻题材的诗歌中是别具一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