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一生号称有弟子三千人,成名之士有七十二,而在所有贤人当中,子贡是寥寥可数的几位常年追随孔子,并且深得孔子信赖的弟子之一。按照道理来说,子贡不但应该了解孔子,而且必须是孔子的知音,超级粉丝才对。可是,在子贡和齐景公的对话中,子贡却说不了解孔子,这是为什么呢?我们先来了解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有一天,齐景公和子贡闲聊,齐景公说:“先生您的老师是谁呢?”齐景公当然知道子贡的老师是谁,这么一问,很明显就是在挑事。子贡当然也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老师是鲁国的仲尼先生。”齐景公又问:“先生是当世贤人,那么你的老师也是贤人吗?”子贡说:“我的老师是圣人,我怎么能够和老师相比呢?”齐景公一听,嘻嘻一笑,说:“既然您说仲尼先生是圣人,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圣明呢?”齐景公听说过孔子,那个老头在各国之间奔走,经常别国君拒绝,哪里是什么圣人呢?子贡很严肃的说:“我不知道。”齐景公脸一沉,生气了,说:“你刚才说你的老师是圣人,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说不知道仲尼圣明在哪里呢?难道你是在戏弄寡人吗?”齐景公对子贡还是比较尊敬,要是换了别的臣子,胆敢如此出尔反尔,戏弄君王,那早就抓起来杀头了。
子贡却淡定的问齐景公:“不知道君王您认为天有多高呢?”齐景公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天很高很高,可是究竟有多高呢?不清楚。子贡说:“我们整天头顶着天,看着天,知道天很高,可是天究竟有多高呢?我们并不清楚。我们整天脚踏着地,我们知道地很厚,可是大地究竟有多厚呢,我们还是不知道。而我侍奉仲尼先生多年,我当然了解老师是很贤明,可是究竟是怎么贤明呢,一时却又说不清楚。我就像是一个人,拿着一个勺子到大海当中饮水,我只知道自己吃饱了,但是却不知道大海究竟有多少水啊。”
齐景公明白了,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齐景公和子贡相处多日,知道子贡辩才无双,可是对于孔子就不大了解了。世上真的有像子贡说得这么高明的人吗?齐景公疑惑的问道:“先生您对仲尼的称赞是不是太过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齐景公其实还咽下去一句话,既然孔子如此圣明贤能,为什么还会在各国之间疲于奔命,没有一个诸侯愿意重用孔子呢?这不是非常矛盾吗?子贡微微一笑,说:“我说得一点也不过分啊,我还嫌我的称赞不够呢。我称赞仲尼先生,就像是用两只手去托起泰山,又能够泰山增加多少高度呢?就算是有人想要贬低仲尼先生,也不过是像用手挖泰山的泥土一样,就算挖的时间再久,也丝毫不会减少仲尼先生的圣明贤能啊。”
齐景公傻了,看子贡一脸笃定的表情,不好再接口了,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自己更加受到侮辱罢了。可是齐景公不明白,为什么子贡可以受到诸侯的重用,在齐国、鲁国都受到士大夫的尊崇,可是子贡口中的圣贤孔子,反而如丧家之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