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在吕后在世时对吕后家族就已经表示出强烈的不满了,吕后为什么不趁早除掉刘章呢?
象刘邦的儿子赵王只不过对吕后略微表示不满,吕后就把他置于死敌,刘章对她强烈不满,还当着吕后的面以行酒令杀死吕后族人,吕后为什么就能一直容忍她呢?
高五王传》为我们讲述了高祖刘邦五个儿子及其子孙的情况,这是一帮啃老族,风风光光的王二代,王三代……。但世事弄人,刘邦的刘家帝业经不起吕后的一番裁撤,当然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刘邦的这帮儿子们。
戚夫人的儿子刘如意最悲惨,虽然有汉惠帝护着,但还是被老太婆毒杀了。而其他刘家诸侯们,也多被吕后安排了内线,诸吕的女儿们被分派到各个诸侯国去,名义上是去当诸侯王后了,其实就是去监视诸侯们。这帮女人也是一朝受恩宠,便一个个狂到了天上,昨天还粗布粗食,一转身就便成了金枝玉叶,娇气的不得了。
这可作践死了这帮刘二代们。有骨气的,另求新欢,结果还被吕女伤害,吕后趁机加以削弱,轻则丧国,重则丧命;没骨气的,就干脆当孙子,有气无力的草草结束了自己年轻岁月。
但刘邦的这帮王二代们也并不是个个都是草包,齐王刘肥就为大汉培养了一个好儿子,也就是王三代刘章。刘章在惠帝驾崩,吕后称制的元年到了长安,受封朱虚侯,并娶了吕禄之女。与其说是恩典,不说是在虎穴当人质,处处受监视。吕后四年刘章弟东牟侯刘兴居也宿卫京师。
此时的刘章二十郎当岁,英气勃发,但人在屋檐下也是一肚子闷气。有一天,刘章陪吕后及诸吕众大臣聚会逗乐,期间,吕后让刘章作为酒吏,行酒令。刘章说:“臣,将种也,请得以军法行酒”。可惜席间吕氏一门有人不长进,居然避酒而逃,刘章果敢地追上并斩杀了该吕。诸吕大惊。而刘章这一刺也让这一刘氏小儿名声大震,在反吕的过程中,大汉的兵权逐渐掌握到刘章之手。
而此时,刘章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与刘兴居在京城内动手,而与其兄齐王串通令其从外面攻击,铲除诸吕,立齐王为帝。于是,齐王从东至西来了一次疯狂兵进,而在京师铲除诸吕的过程中,朱虚侯刘章的功劳也是最大的,他首斩吕产。班固在这个地方记载非常有意思,他说:“章首先斩吕产,太尉勃等乃尽诛诸吕”。
其实很显然这是两个阵营,在铲除诸吕的过程中,以刘章为首的刘氏诸侯王和以周勃、陈平为首的老臣集团都在积极拉拢自己的实力,他们都想在即将到来的新朝内有一个理想的位置。而显然陈平、周勃一干老将更为迫切,也更为成熟。
陈平是吕后极其重要的一位大臣,他要想洗清自己多年来为吕后效劳的罪愆,就必须在铲除诸吕的过程中有大作为,这样才有机会献媚新帝。也正是这一点,迫使这帮老臣们不可能允许自己丰满起来的刘章、刘兴居兄弟左右朝廷,如果刘章掌权了,那么诸吕的今天也就是自己的明天了,下场肯定不会好。而刘章兄弟年轻,少不更事,虽然复杂的环境把他们催熟了,但要是与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比起来还是嫩了点。
诸吕铲尽,大臣们开始商议迎立新君的问题。作为首功的刘章当然举荐了齐王,但很快齐王的呼声就被否认了,老臣们说:糊涂啊,齐王的娘跟吕后是一个德行,怪戾霸道,如“虎而冠者”,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老虎啊,如果立了齐王,岂不是将大汉王朝再一次交给了吕后吗?大臣们想想也对啊,诸吕的影子还没褪尽,怎么能让自己二次跳进火坑呢?于是很快大臣们开始附和老臣们迎立代王的建议。
当老臣们的目的达成的时候,朱虚侯刘章的高潮也进入了尾声,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严冬。代王刘恒登上了大宝,当然要大封功臣,前文《被逼出来的一代仁君汉文帝》中曾提及文帝大封马屁精宋德,陈平、周勃等老臣们虽然在新朝赢得了尊重,但刘恒却从来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看,他们在新朝到来的前两年里仓促离世,也再次让人知道了兔死狗烹的千年真谛。
而对于铲除诸吕的首功之臣刘章、刘兴居兄弟,文帝可谓一点都不感念其功,在汉文帝看来,诛吕与迎立是两码事,对自己而言迎新则是更重要的,而刘章兄弟居然在这一点上与自己背道而驰,显然是不能容忍的;另一点是刘章兄弟在京师已经是羽翼丰满,名满天下了,而文帝只是初来乍到的小牛犊子,他也不会容忍一个尾大不掉的皇亲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更何况他并不心仪自己当皇帝呢。“及文帝立,闻朱虚、东牟之初欲立齐王,故黜其功”,仅仅割齐二郡分封刘章和刘兴居两兄弟。
而这之后,刘章也一定被遣回了自己的封地。曾经赫赫的朱虚侯一下子成了蔫茄子,文帝二年,刘章在封地突然薨逝。如此英武的一代王侯居然如此神秘离奇的去世了,其中的故事留给后人太多的猜想。而不管怎么想,汉文帝逃不脱罪责。他绝不会允许一个如此有作为有手段的对手存在,皇帝宝座是一副魔咒,只要是沾上了,就着了魔,自我的权欲疯狂暴涨,绝对不允许别人对自己的挑衅。
汉宣帝时的济北王刘终古,他是济北王刘兴居之后,刘兴居在刘章去世后,也很快被汉文帝寻机剿灭,身死国灭。但汉文帝还不忘记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表达自己的仁爱之心。于是恩封刘肥之后。只可惜高祖的这五枝上再也没开出什么圣洁的花了,刘章只是一朵绚丽的昙花,惊艳了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这帮后世的子孙们,搞乱伦的,淫乱的,不可胜数。而显然终古是其中表现最突出的。今天的人恐怕也很难想明白终古这位王爷到底是什么心理。他喜欢看自己的爱奴跟自己的爱妃及宫婢们做爱,无论什么时候做事,这位王爷都兴致勃勃的旁观,“犬马交接,终古亲临观”。
这种禽兽行径发生在帝王家在后来似乎更加寻常了,父不父,子不子,整个两晋南朝都乱透了,也不清楚谁是谁的谁了,隋炀帝蒸了父亲的陈华夫人,唐高宗名正言顺的娶了老爹的武才人,李隆基更是爱上了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梁太祖朱温夜夜都要自己的儿媳妇侍寝,呜呼,最会标榜诗簪礼仪的却是最污浊不堪。因此国灭身亡就像一道旋转门一样,在中国史最富贵恢弘的的宫殿里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