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玲 译
为了向一位公主求婚,他们曾在火星赤褐色的天空下决斗——以剑决斗。不久以前,他们使用的剑不过是一副靶子和一十柄十铁锹的把手。
当杰夫·尚托意识到,扎用六条腿站着。红色的灰尘没及踝骨,正在望着他时,最后一颗钉子已经钉入一块厚实木板里。他微转过身,看看扎有什么话要说。扎没说什么,却变成四条腿,挺十起胸。让胳膊像胳膊那样下垂(或许是为了看起来更像人类),然后又变成一尊淡灰蓝色的雕像,一尊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长着令人生畏的肌肉的雕像。
像所有来自他那颗恒星的人的脸一样,扎的脸长得像头盖骨,两颗犬齿从巨大的颚骨突出来,双眼长在太十陽十十穴十上。杰夫认为这是一张好人的脸,一张善良而又诚实的脸。
他拾起第二块厚实木板,把它放在窗户上,这样它就靠在第一张厚木板上。他又从嘴里拔了一颗钉子。
扎穿的他那个部门的灰色工作服,衬衫已经脏了。毫无疑问,扎那天早上穿上时是干净的,但现在左兜下面有一块黑色的污迹。如果他们也要和扎谈话该怎么办?
杰夫有力的击锤声砰砰作响,钉子陷入头部。从商店里发出微弱的回声,本可能是他父亲的声音,现在差不多和葬礼上的鼓声一样。他耸耸肩,从嘴里拔十出另一颗钉子。
一张善良而又诚实的面孔。他和扎在他父母都还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朋友了,一点贿赂又能怎样呢?难道他们不想扎工作吗?干活的时候,是会变得浑身肮脏的。
在斜角又钉一颗钉子。又是砰砰的响声。脑海中的画面,白日梦中的画面,向他展示蒙面的舞蹈者。当他们把父母葬在沙漠里时,他们本该出现在那里,但却没有。
他再次转身看扎,期待着他说说话,做点评论。扎却没有这样。在扎那边有座平房,29间白色的,一间是斑驳的蓝色,曾经颜色明亮。28间平房用板子堵着,两间仍在使用。
在最后一间那边,从前是戴安娜家的那间,荒芜的沙漠绵延几里,然后就是已被重新命名的大运河的巨大的裂口所带来的令人痛苦的空虚。在它以外,是一系列锈红色的悬崖,实际上是大运河遥远的一侧。在悬崖顶,下沉的太十陽十照得一个急斜面熠熠生辉。
杰夫耸耸肩,转身钉他的厚木板。第三颗钉子发出砰砰的响声。这次舞蹈者们非常敏锐,鼓声更响了。“你就要关店了”。
他从嘴里掏出更多的钉子:“不是给你。如果你想要,我就卖给你。”
“多谢。”扎拾起一块厚木板,站好准备递给杰夫。
砰砰的声音。几千年的回响刚刚开始。
“我店里有一块,可以钉钉子。我得到的那块质量好。”
砰砰的声音。
“几小时后回到工厂吗?”
“他们应该在24点10分给我打电话。”杰夫以前就说过这样的话。他知道扎和他一样清楚。
“你不必到那儿。”
“但可能会关掉它。”
“我不会是必须告诉你消息的人。”
杰夫走开了,钉着厚木板。他想把更多的钉子钉进去,但在每个角上已有一个钉子了。他还不知道已经钉了这么多了。
“这儿,”扎正举起另一块厚木板,“我本会为你干完全部的活儿,知道吗?”
“是我的店。”杰夫把新板平放在第二块上,伸手去嘴里取另一颗钉子,可是没有钉子了。他放好小梯子,把它靠在刚钉好的那块木板上,登上最后一级梯子,从兜里掏出另一颗钉子。
砰砰的声音。
“我的那些画呢,把它们还回来吧,我还给你你付的钱。”
“不。”杰夫没有向四周看。
“现在你永远都不会卖了。。
“他们属于我。”杰夫说。我付给你钱了。我就要拥有他们了。”
“杰夫,不会再有游客了。“
“事情会有好转的。”
“他们在哪里?”
“在沙漠里宿营,过艰苦的生活。”传来砰砰的声音。
在一阵沉默中,杰夫钉入更多的钉子。
“如果他们关掉工厂,我猜他们会派出租车带我们去另外的某个镇。”
杰夫耸耸肩:“或是派一架飞机来,像第二频道那样。你看《景色优美的火星》了吗?他们可能那么做。”
受一种难以名状却无法抵制的本能的驱使,他走下来——矮小、粗十壮,与扎面对面:“在这儿听着,首先他们不能关掉工厂,他们呼吸什么?”
扎只比他高一头。他耸耸肩,宽阔的肩膀起伏着:“其他的人有可能会振作起来。”
“可能会。如果其中一个出问题了,会怎么样呢?”
“会有足够的时间修理,空气流动没那么快。”
“你过来。”
他抓住扎的胳膊,扎在他旁边并速前进。中间像胳膊似的几条腿帮助支撑胸部和腹部。
“我想让你看看工厂。”
“我已经看过了。”
“过来,我想自己看看。”
被称作大运河的新拓居地的最后两名居民,一起绕过被风吹坏的商店,爬上一座低矮的小山。
包围工厂的篱笆很高,用铁链连接,仍然坚固。但大门开着,警卫室空无一人。满是灰尘的道路绵延半里多,然后就是塔楼和玻璃似的棱柱。巨大的、苍白的拱顶使核反应堆令人生畏的冷却堆失去光彩。左边,球形的氧气箱和成千上万只氧气罐等待出租车运走。在那以外,是一号粉碎机,几乎消失在薄暮中。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它都可以算是一家大工厂了,在这里,在赤褐色广阔的天空下,它孤零零地矗十立在无垠的红黑色沙漠中,弱小得连漫游的流星都能把它像玩具一样摧毁。
杰夫说:“仔细看看。”希望扎能亲眼看到它。
“我这么看了,我们不如现在就走。很快,他们就会想着给你打电话了。”
“稍等一会儿,你想那些东西和设备值多少钱?”
扎用一个利爪剔剔牙说:“不知道。我想我永远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几亿吧?”
“听着,超过10亿。”杰夫说话时越来越有信心了,“我可以锁上店门,封闭窗户走开。因为我仍然在这儿,所以能那么做。设想你我只把门锁上,上了那辆出租车然后离开,多久之后才会有人来到这儿,带着10多辆出租车装不锈钢管、发动机和那些东西?你尝试一下,可能做得比我还好。但我说给我三辆大出租车和三个懂行的人,一周内就能把价值千万的东西装上出租车。”
扎摇摇头说:“只要12小时,如果他们一直不休息,而且真正懂行,只需8小时。”
“好,那么那个部门打算关门撤走吗?或是自己负责——不是1000万,而是超过10亿——或是他们会派人在这儿照管这些东西。他们会不得不这样做。”
“我猜。”
“设想他们已决定一起停止生产。只有两个人干,多久才能全部停工?”
扎用手指碰碰颗犬齿,说:“如果方法正确,只要一年。”
杰夫点点头:“一年他们就会做好,因为有一天他们可能不得不重新开工。这些日子里.,我们进行了相当好的改革。这儿的情况并不比地球上的高比沙漠糟糕得多。100年以前,就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你无法呼吸。”
他审视着扎的脸,试图要弄清是否他的话被充分埋解,是否留下深刻的印象?
扎说:“当然。”
“每个人都知道那点。好吧,设想其他的工厂中有一家垮了,彻底垮了。试想他们失去一个反应炉或其他某种东西。被溶解了。”
“我找到了。”
“像你说的那样,现在空气缓慢流动。我们已增加了这颗行星的质量——三英里厚的大片空气和水蒸气覆盖着它,因此重力更大。”杰夫停下来强调说,“我知道它在运行,与此同时,我们失去重力。我们失去的空气越多,失去重力的速度越快。”
“我知道。”
“我明白你知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好吧.他们丢十了一整块木板,就像我说的那样。”
“假如你做的对,你不会丢失的。”
“当然,但是并非每个人都像你这么聪明,是吧?他们在哪儿弄来个小丑,搞得一十十团十十糟。让我们拿斯奇亚帕利工厂为例谈谈吧。他们有多少化石水?”
扎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他给你提供某个数字.但那只是一种猜测,假定他们用光了水。”
扎点点头转过脸去,四条腿朝大门走去。
杰夫匆忙跟在后面:“多久后人们才会害怕?一周?一个月?”
“你永远都没完成装修。”
“我以后再干吧。他们给我打电话时我必须在那里。”
他们一个四条腿.一起迈着大步穿过工厂大门,让门在身后开着,就像自从杰夫出生以后,他们就形影不离一样。
“他们不得不打算给我们动力马车,”杰夫说,“假定我们在家,我们必须迅速赶到这里来。”
“自行车,”扎望望他,然后转过脸去,“在这儿,你是老板,好吧,你说出了你的心里话,我什么都听着。”
轮到杰夫点头了。他说:“啊……哈。”
“因此我现在可以说说吗?”
杰夫又点点头:“痛快地说吧。”
“你说,事情会好转的,人们打算从天堂再次来到这里。但你正在装修你的店,因此你知道。如果我要离开,你会害怕。”
杰夫没有说话。
“我们不像你,”为了说明他的意思,扎开始变成六条腿,“我意患是说。我和你们(你们这些太十陽十人)一起被抚养成十人。我喜欢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可能会一周一次在镜中或某个地方看看自己。我想,天哪,我是一个外星人。”
“你是一个火星人,”杰夫坚定地告诉他,“我也是。你称呼我们太十陽十人、地球人或别的什么。我大多数伙伴是那法荷人,但我正好和你一样是火星人。”
“多谢。只有我们才像猫一样对一些地方恋恋不舍,你知道吗?我生长在这里,只要能留下,就不打算离开。”
“店里有吃的,有许多罐头食品和风干食品。我会给你留下钥匙,你可以替十我照管这个店。”
扎深深呼吸一次,说:“你说我们已经用我们的空气使这颗行星质量增加,重量更大。从分裂的水中得到氧气,从地下得到化石水。当然,我们从地球上带来的原料始终相同,可这等于是十胡十说八道,我们获得的重力一直没变。“
“我想我当时没经过考虑。”杰夫让步了。
“你当时在考虑.你在极力寻找理由,使自己觉得他们不打算让我们停工,也让我这样想。”
杰夫看看表。
“还有很长时间。”
“当然。“
他按了键盘上的组合——9.9.2.5.7.7.你不能让管理大楼的门开着。这样警报会响。
“那是什么?”扎抓住他胳膊。
是从大楼深处传来的一种噪音。扎迅速离开,杰夫紧随其后。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登上台阶。
“尚托先生?尚托部长?”
“我在这儿!”杰夫气喘吁吁,用最洪亮的声音说道,“我来了。”
副部长R·洛威尔·本森一个人正坐在召开全会的会议室里。在黯淡的灯光下,他似乎像扎一样真实。
“啊,你们在那儿。”他微笑着说,杰夫对微笑迷信,内心在回避他的微笑。
“还有利姆。好,好!我明白,你们两个可能会在别的地方忙碌着,但上帝呀,24点15分,一个我们方便的时间,一个便于把你们两个从十床十上拖起来的时刻。相信我,这个部门也那样对待我。幸运的一天,要干14小时;倒霉的日子,要连续干两天。大运河那边的事怎样?”
“风平十浪十静。”杰夫说,“每次得到指示,工厂15%开工。我们已经得到一个安在一号粉碎机上的劣质水泵。因此我们正要让二号粉碎机运转起来。”所有这些本该记在印刷品上,毫无疑问,本森在打电话前已读过。但提到这点是不礼貌的。“扎·利姆在这儿正给那个泵制造一个特大型号的线圈和一个新活十塞。同时,我们等着一个新水泵。”杰夫决非有意,吃惊地猛咽了一下,“先生,我们惟恐得不到一个新水泵,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们都能100%开工。”
本森点点头。杰夫转身对扎说:“利姆,那些运来的新部件怎样了?”
“只需要安装了,先生。”
“你们两个现在就是大运河工厂的全部职员?甚至连个秘书都没有?这在我们的会上提出讨论过呀?”
杰夫说:“是的.先生。”
“可这儿有个城镇,对吧?叫大运河城或类似的名字吧?一个你需要时能雇到更多工作人员的地方。”
终于来了。杰夫感到嘴里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来:“有—个镇,本森先生,你说得对,先生。但我在那儿雇不到更多人员。先生,没人留下,除了我们,利姆和我。”
本森似乎很苦恼:“一个鬼镇,是吧?”
扎说话了,让杰夫吃惊:“是个旅游城镇,本森先生。我一家因此迁到这里。人们那时想看到外星人归来,和一些外星人十交十谈,为此他们会买下我们的艺术品。现在——噢,先生,我的伙伴们来到这太十陽十系要花两星年。先生,你了解这段时间的情形,你上个假期在哪度假了?”
“艾西斯,一个可十爱十的世界。我明白你的意思。”
“先生,这个部门给我丰厚的报酬,我把大部分钱攒下来。这儿的老板想让我离开,回到本是我故乡的行星,那里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他说无论什么时候拿到钱,我都该买一张票,只是为了看看它。”
本森皱皱眉说:“利姆,我们不愿失去你。“
“本森先生,你们不打算这样。现在我拿到钱了,而且是更多的钱。可我不讲同样的语言,也不懂各种风俗,如果能做到,我也不会喜欢。先生,你喜欢外星人吗?”
“我并非不喜欢他们。”
“先生,那正是我的感受。不再有人来大运河了,先生。为什么他们该来呢?它不过是另一个火星罢了,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了。我和尚托先生,我们在这里工作,觉得我们的工作有重要意义。因此,我们留下,只是没有别人。”
有一刻谁也说不出话来。
“这也在我们的会上提出并讨论过的。”本森清清喉咙。杰夫突然明白本森几乎像他一样敏十感尴尬。“贝蒂·柯林斯告诉我们大运河已成为一座鬼城,但我想确认一下。”
“的确。”杰夫喃喃地说,“先生,如果你打算关掉我们的工厂,我能起草一份计划——”
本森摇头:“尚托,你们得到多少个机器人保安?”
“一个也没有,先生。”
“一个也没有?”
“不,先生,我们有人类的保安。工厂的派出所实际是大运河唯一的警察局。他们被一个个解雇了。先生,我们应该说明,我汇报过了——或是我的前任和我一起汇报的。”
本森叹口气:“我没见到你的报告。我但愿自己看到了。恐怕你和利姆,你们处于某种危险中。”
“真的吗,先生?”
“真的,恐怖分子一直威胁要毁掉工厂。或是向他们的要求屈服,或是让所有人窒息死亡。你了解那种事情。你在vid上看到了吗?”
杰夫摇摇头说:“我看得不多,先生,或许没有我应该看的那样多。”
本森又叹气了:“一个新闻节目捕捉到这条消息并且播放了,只播了一次。那以后,我说服他们取消了,那种宣传正中恐怖分子下怀。”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要理清思绪。扎局促不安。
“在你所在的位置那边,你比其他人更安全。但你们应该有安全措施。每30天你得到供货?”
杰夫又摇摇头:“每隔30天,先生。”
“我明白了,我打算变变。从现在起一辆供货车每30天会来一次。我会留意让下一辆车运来那个新泵。”
“谢谢,先生。”
“我尽快安排一下,你会得到一次特殊的再补给,无论能给你们送什么。如果我能凑齐,送20名机器人保安。”
杰夫开始再次感谢他,但本森打断了他:“这可能需要几周时间,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直到得到它们。你说工厂的15%在运行,增加到25%好吗?”
“好,先生,几天内达到100%。”
“好,好!现在让它达到25%,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告诉我们。”
本森突然离开,杰夫和扎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咧嘴笑了。最后杰夫勉强说:“他们现在让我们停业,无论如何还不是时候。”
扎两条腿站起来,好像主冷却堆一样高:“杰夫,这些恐怖分子在裤子里小十便。我们是他们秘藏的法宝,这外面只有我们。”
“这会被淡忘的。”杰夫发现他仍在咧嘴笑,“一两年后一定会。目前我们最好让一号粉碎机回到线上来。”
他们这样做了。当他们完成工作时,扎抓起一个手推扫帚,用右手和右边中间的脚握住它,仿佛它是一个有两个把的剑:“自卫吧,地球人。”
杰夫匆忙离开,直到扎扔给他一个拖把大喊道:“他们可以用这个给你孤零零的坟墓做标记。”
“去死吧,外星渣滓!”杰夫猛地一个长刺,扎正巧及时避开,“今天我要除掉太空之路的污秽!”侮辱对手一直是二人十交十战中最十精十彩的部分之一。
这一刺很猛烈。杰夫矮小,也没那么强壮。扎动作缓慢,尽管他视野更开阔。
扎最后还是胜利了,迫使杰夫穿过一扇开着的门,进入户外的储藏地。在那里,经过更激烈的战斗,杰夫滑倒在粗糙的红色沙砾上,大笑着喘十息,扎的手推扫帚正指着他的喉咙。
“老兄,那真好玩!”杰夫扔掉扫帚举手表示投降,“我们这么做有多久了?”
扎一边扶他站起来,一边考虑:“可能有10年了。”
“道路太漫长了。”
“当然。”几只利爪挠挠扎鳞状的下颌,“嘿,我有一个主意,我们总是想要真剑,记得吗?”
杰夫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愿意尽他所有换一把剑。他的心事被触十动了,他有点,仍然——仍然——有一点,他旧日的心愿像鬼怪一样在呜咽。
“我们能造剑,”扎说,“造真剑,我能做,你可以帮我。”他似乎突然热情洋溢,“这块岩石富含铁,我能闻到铁的味道,设法做一个坩锅,我能把它锤打出来——”
在杰夫的凝视下,他软化了,大笑起来:“只是在开玩笑。嘿,我得到一根碳含量高的钢条。可以用来做剑刃。花一小时左右,我能磨出一面刃。用库存的黄铜棒做剑十柄十,用锉刀把剑十柄十磨平,用环氧树脂把它们合在一起。”
尽管受到巨大诱十惑,杰夫低声喃咕:“扎,这些是部门的财产。”
扎把一个长爪子的大手放在他肩头说:“孩子,你不明白,我们正在武装自己。在机器人到达之前,如果恐怖分子到达这儿,怎么办?”
这种想法像强烈的西风掠过杰夫,把他吹得像一十十团十十灰尘:“为什么我是部长,而你是负责维修的人?”
“很简单,负责维修你不够聪明,明天怎样?”
“当然可以。我们必须先用这剑稍稍练十习十一下,然后再把它们磨锋利,对吧?只有剑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懂得怎样用剑。如果剑刃太锋利,那就太危险了。”
盾牌做起来比剑还是费事,因为扎用编得密密麻麻、包着塑料的电线把焊接的铝框架包上了,在他自己的上面编出一张酷似戴安·西恩(很久以前他在战斗中打败了他)本人的肖像,在杰夫的盾牌上,编出一张他认为杰夫可能会喜欢的想像出来的一个女人像。尽管做一个盾牌要花费一天的时间,但剑和盾牌还是在不到一周时间内准备好了。随后就是战斗——他们大规模的战斗中规模最大的一场——从大运河边上的平房到大运河河口。环境如此富有戏剧十性十,每个人几乎都被策动要杀死另一个人,把他驱赶到边缘,十逼十他掉下去——一颗现存的流星——摔死到几万英尺以下。只要决斗不是一个人的事,它真正的诗意似乎值得付出一生。
当然,两个人都没有那样。但是一架飞机拍摄到了他们,当时它在为一个名叫《闹鬼的火星》的节目拍片。在几百亿观众看了几秒钟他们的决斗后,有女人们为他们的盾牌做了记录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