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漆黑的夜晚,寂静一陰一森,外面的风一陰一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刚从外面回来的黄涛(老黄的儿子)已经疲惫不堪,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凑近窗户看去。“那不就是何老头吗?怎么会……”他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开始战战兢兢起来。
他害怕地钻进被子里,双手狠狠地抓住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一会儿,就大汗淋一漓,不是热,是吓得发虚。外面还是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他不敢多想只期待黎明的到来。
终究是太疲倦,他进入了梦境,这场梦,并没有使他的一精一神放松,反而在经历着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
他从一一床一一上掀一开被子一跃而下,没有了睡觉前的疲倦和恐惧,一把拉开了门,冲向自己的父亲房间,父亲房间开着灯(老黄的妻子难产死去,孤独的他害怕黑夜,所以后来一直都是挑灯长夜)。黄涛右手拿着水果刀,左手拿着苹果,不慌不急地削完了苹果,缓缓地走近他的父亲,父亲此时睡得正香,丝毫没觉到自己的儿子就站在自己的一一床一一前。book.sbkk8.coM
窗外的风肆虐地吹,似乎是越来越猛,越来越猛,黄涛又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这时候他神智总算还有些清醒,立即找个椅子坐下,大呼一声“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给自己壮壮胆,心里也总想着这是梦,只是梦境,醒来就没事了。
可是,在椅子正前方像一个悬挂的,对,那是鬼,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鬼,黄涛镇定不住了,心在发一抖,手足无措,只能握紧手中的水果刀,等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凌一乱的白头发,狰狞的面孔。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体型,冒着棍子粗的青筋,两眼淋出来的是血,遍布了整个脸,黄涛来不及喊一声救命,更来不及做出抵抗,何老鬼电闪雷鸣般绕到黄涛的后面,双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握住他的刀,慢慢的靠近老黄,何老鬼左手掀一开被子,右手用力的抓住黄涛,狠狠地向老黄胸部一捅一去,一刀接一刀,老黄仅仅嘶哑的“啊”了几声,便已经断气没有任何反应。
而后,何老鬼把黄涛一逼一回座椅,自己俯身站在他的背后,残酷而发狂的冷笑着:“我的儿子那时在你这个年纪特别乖一巧、特别懂事儿的,什么事情都会先考虑到我,先问问我,可是现在,因为她老婆,我的坏儿媳妇,一直都很少回家,有个三病两痛打个电话都舍不得,甚至连我死都不回来见我最后一眼,这一切,也都因为你父亲,小时候总喜欢跟他开玩笑,以后有了老婆一定要把你自己的父亲忘了,完了,还不忘嘲笑一番,而你,我也恨,我讨厌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着家的人,讨厌仗着一一宠一一一爱一而从来不顾父亲的人,讨厌不知道孝顺无一耻的人,所以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何老鬼笑得更加一陰一冷,把椅子一个360度的旋转,转到自己的对面,夺过黄涛手里的刀,在他的左边胸口上用刀划一个圆弧,何老鬼似乎非常享受这样一个血淋淋的场面,也似乎很喜欢看着黄涛的无助和扭曲的表情,然后,一抽一出一支手,用力地伸进黄涛的胸口里,左右晃动,左右掏,晃出来的是残忍,掏出的依旧是红心。
随着月黑的散去,连呼吸的声音都跟着静止,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可昨晚的一幕幕,并不是梦,而是现实,铁骨铮铮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