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肖龄芝也回来了。
我是在新公司的招待酒会上看见她的——作为一个海外客户的夫人受邀前来。
没想到韩晖死后不过半年,她已嫁作他人妇。
那丈夫挽着她的手,眉眼间的欣悦与韩晖颇为相似。
当然,每个人都有权利用最适合自己的方式疗伤,或许她的婚姻不过是药,但见到她灿烂的幸福,我却无法释怀。
她看见我,视我如陌路,故意冷淡地擦肩而过。
我在卫生间里堵住她。
“你没有资格谴责我!”她大叫:“我在他活着的时候是忠诚的,可他在活着的时候却没有对我忠诚。”book.sbkk8.coM
我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这一记耳光打掉了我的工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或许就像后来心理医生所分析的那样,我在潜意识里憎恨她——因为嫉妒——因为费琛死后沉睡在我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才苏醒了过来——韩晖是被我刻意拒绝的人——这种刻意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过于在意。
八
我是在一一床一一上被警察逮捕的。
一一床一一上全是血——我的衣服上也是血,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报警的是苏岚,她被吓得半死——听说在我被抓之后的一个小时内,她便搬离了那套公寓——就像我当初仓皇逃离费琛的公寓一样,想来在她的后半生,我将会是她的噩梦了。
心理专家说,杀死肖龄芝的是我的分裂人格——这个人格要替韩晖惩罚不忠者。这个人格出现在费琛死去的那一天——正是他刺激了这个人格的诞生——那天晚上我在卫生间里所听到的哭声就是我自己——我要惩罚的不仅是肖龄芝,还有我自己。
很多人都可以证明那天晚上我和肖龄芝的冲突——也有目击证人看见了我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铁证如山。 抓我的警官正是半年前救我的警官。 他忧虑地看着我:“你没有善待自己,你答应过你会。”
我苦笑:“对不起,违约的是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