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在苦难中静静绽放
立秋前后,秋雨绵绵,我静静地跟随余华先生的《活着》走进了他的精神世界,整颗心完全沉浸在他的文字中。《活着》以双重叙述的形式,将一个覆盖了一片凄美浓郁而忧伤的故事缓缓展现出来。“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收集民间歌谣的“我”的讲述开始了,然而却不是整个故事的开始,仿佛一顿大餐开始之前的几片点心,作为开胃之用。都只是为了引出那个叫“徐福贵”的老人,以及他几乎被血泪撑破了的一生。
一位老人和一头老牛,两条黝黑的脊背,两个进入垂暮摇摇欲坠的生命。“我”因为好奇,走进老人,也走进了这绮丽凄美的生命之歌。“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读过余华先生的短篇,无论是叙事的语言,还是故事勾勒的情节,跌宕起伏,让人禁不住拍案叫绝。《活着》却不是这样的,如果他的短篇如江河奔腾,《活着》却似小桥流水,缓缓而过,溪涧的石头,便是读者的心脏。在这凄怆的悲鸣之中,也变得柔软了,动情了,让人想要流下眼泪;在余华先生压抑冷漠的笔调下被平平淡淡地诉说,然而无论怎样冷硬的心肠,也不得不为这个朴素平静的故事动之以肺腑。
福贵是一个人,代表了那一个时代里千千万万的中国农民,他们在那样的历史洪流风口浪尖里像一片落入水中的树叶。时代的动荡以及苦难都是他们难以逃脱的命运,一切都表现得非如此不可。就像福贵败光家产,沦为佃农,以及为了让儿子上学,不得不将聋哑的女儿送人,还有家珍的病,大家闺秀转瞬之间成了农家妇人;就像有庆为了给县长媳妇输血而死掉;就像村人对凤霞一个聋哑的小姑娘的欺凌和排挤,以及在她出嫁时的嫉妒和奚落,还有苦根一个小孩子为了一顿美味的豆子而被撑死……面对这些不幸,福贵以一个强者的姿态坚持到了最后,“我是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整个故事读来让人有一种“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无奈和心酸。
然而面对接二连三的生离死别,一连串的变故和磨难并没有让福贵这位弱不禁风的昔日“公子哥”倒下,一次次的锤炼和对生存的抗争使得他拥有了乐观积极而又强大的心灵抗击能力。在面对令人无法喘息的命运打击时,作出最大的努力去避免被打倒、被击败,并且一直不屈服、不妥协的斗争,展示了人的生命的韧性究竟有多么强大,让活着在苦难中静静绽放!
正如余华序言里所说——“福贵经历了多于常人的苦难,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福贵一生除了苦难还是苦难,其他什么都没有;可是当福贵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讲述自己的一生时,他苦难的经历里立刻充满了幸福和欢乐,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他相信自己的子女也是世上最好的子女,还有他的女婿他的外孙,还有那头也叫福贵的老牛,还有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朋友们,还有生活的点点滴滴……”?
现实中也有不少人经历着富贵的“苦难”,类似的是,他们也曾经坚强的活着,不同的是,他们曾经在心理上崩溃过,也曾想过放弃,但最后希望的稻草,给予他们为生命运行的气息和努力对抗的勇气,重新用坚韧注释活着的美丽。生命中有太多美好的爱,在我们活着的过程中轻轻伴随,无论我们遭遇到多苦多难的事情,我们都要平静而从容地面对,呐喊出心中的那一缕缕不凡和坚持——活着,静静绽放!